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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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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
山羊是洛爾的第一個寵兒。

他生活的星球被洛爾定下“不守秩序”的罪名,焚燒殆盡,但洛爾只留了他一條命,並且帶在身邊。

山羊有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是患有那種“愛上兇手”的病癥,但一切都來不及了,小動物已經愛上了自己的主人。他知道自己終身都會伴其左右,他愛這個神,已經愛到沒得救。

擺在少女面前有兩個選擇,蠱惑他,或者無視他。

山羊沒有催促她,也沒有進而一步持續誘導。山羊只靜靜地看著她,十足的耐心。

而茉竹,她搖擺不定。在巫師學院接受的教育讓她明白,父親所犯的錯誤是不可原諒的。父親設法囚禁了夜區守護者,迎合異種神,甚至上一次殷弦月去戈諦安山,那漫山遍野的異種,正是她父親想要趁機殺掉殷弦月,徹底根除巫師團。

她父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,用“生命來源於海洋”的話術來煽動整個大區的人們,以至於暗算了守護者,徹底背離陸地。

山羊還在等,沒有人能強迫海妖去蠱惑誰,而他選擇茉竹,也只是因為茉竹此時的心裏防線無比脆弱。

父親在家裏叫她“小公主”,因為他確信自己終將稱王。

“我……”

少女必須做出選擇了。

山羊保持著沈靜的表情。

茉竹哭了。

她當然會哭,她今年才85歲而已,不谙世事的小孩子,驟然在某天遭遇這樣的變故,她只到現在才哭,已經了不起。

海妖的眼淚沒有童話故事裏說的那般彌足珍貴,清亮亮的眼淚珠子像是透明水晶串成的幕簾。

山羊不為所動,事實上,他也動不了。當關押洛爾的牢籠坍塌之後,他被殷弦月的力量震出十多米,一直到今天才醒過來。

沒有了洛爾,山羊從一心求死,求殷弦月殺了他,到如今他決定報仇,找到了這個搖擺不定的海妖。

“那是我爸爸……”茉竹捂住臉,“我不能……我不能放棄他……”

山羊上前一步,他什麽都沒做,只是靠近了一些。

他不可能不急,他急得要命但依然保持著自己溫文爾雅的樣子,輕聲問她:“所以,你可以幫幫我嗎?”

“我只需要一段蠱惑的旋律而已。”

山羊已經幾近祈求了。

洛爾喜歡山羊彬彬有禮的樣子,於是山羊就一直讓自己維持在這個樣子,刻入骨髓,終年不變。

以至於他忘了自己原本是什麽樣的人。

他也不在乎了。

“可以嗎?”山羊卑微地問。

茉竹用濕透的袖子抹臉,她沒有回答山羊,這個小村鎮上生活著的,大多是水陸兩棲的超自然生物,他們沒有攻擊性,也沒有戰鬥力。但他們看見女孩子在哭,還是靠了過來,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助。

茉竹搖頭,她看了眼靠近的蛙人,蛙人大約是樵夫,他手中握著斧頭,身後背著柴火。

茉竹搶過他手裏的斧頭,少女雖然戰鬥力不強,但力量其實還不錯。瘦小的女生咬著牙、揚起斧頭,一邊流淚,一邊劈砍著酒館的木門。

咣、咣、咣!

最後一下,咣!裏面的門閂被砍斷,茉竹兩條胳膊麻得發抖,她哭著走進去。酒館裏看上去荒廢已久,所有桌子上都蓋著差不多兩寸高的灰塵,被少女撞開門的動作騰至空中,旋轉著。

她徑直走到吧臺裏面,踹開後廚的門,扯掉後廚的一塊幕布,那後面是個只容一人可走的狹窄的,向下的樓梯。

很黑,木頭的味道充斥在鼻腔。茉竹定了定神,哆嗦著腳踝,踏著臺階走下去。

這下面走到盡頭,是酒館的地下室。茉竹找到了寫有“G”字母的釀酒桶,她似是下了最後的決心,擡手劈下去——

釀酒桶裏蜷縮著一個老人。

他穿著暗紫色的,守護者長袍。

少女做出了選擇,她是茉將軍的女兒,她父親口中的“小公主”,她也是……

巫師學院二年級的學生——

巫師學徒也一樣,只因其踐行的道路而尊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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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評論]:感覺快要完結了吧,接下來路槐應該會出征夜區,幹掉這幾個異種神,然後皆大歡喜。

[評論]:所以月銜音前面那十幾章究竟在幹什麽??

[評論]:朔月呢?那個巫師團首領會怎麽樣啊?

[評論]:管他的,一個工具人,可有可無罷了。還穿梭什麽平行世界,我真的我無語住了,月銜音你是不是字數任務達不到篇幅要求啊?

[評論]:家人們這本書當時設置的全部章節是150章吧?終於快完結了,感恩網站這個設定,讓我不用看大洪水文。

[評論]:其實朔月和路槐是有一點點好嗑的,無論如何,朔月去平行世界,都是為了找到路槐遺落的神器啊……

[評論]:姐妹你吃點兒好的吧,怎麽什麽都嗑。

[評論]:都可以嗑,亂嗑,憑什麽不能嗑,月銜音都可以亂寫,你也可以亂嗑!

[評論]:不過講道理,到這個時候,很明顯最後一波進攻夜區就塵埃落地了,那我押一個路槐的CP是夜區的海妖。

[評論]:同人區那邊目前路槐最熱的CP還是溫音,我真的愛一些三無少女和滅世龍傲天,讓我夢回《涼宮春日》裏的長門有希!

[評論]:樓上你……我某條DNA死灰覆燃了……

[評論]:隨便嗑我的意思是隨便嗑,朋友們,花了錢的說話硬氣一點,什麽朔月溫音淵寧茉竹縉叢都可以嗑!

[評論]:噠咩,在雪怪的年紀裏,縉叢未成年。

[評論]:啊,刷新了一下,更新了,149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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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章節發出去之後,殷弦月在書桌前伸了個懶腰。

“啊我打到你了嗎?”殷弦月趕緊縮手。

出租房的臥室很小,小到殷弦月伸懶腰的幅度大一些,就會敲到床沿坐著的路槐的頭。

殷弦月趕緊伸手在他腦袋上揉揉:“乖喔不痛。”

路槐的白毛被他揉,超乖,不躲也不動。

時間挺晚的了,還差五分鐘到晚上十點。路槐出挑的長相和天生的白毛還是會在白天的時候引人註目,所以殷弦月最近挑晚上回來。

揉在白毛上的手順著頭發來到耳朵,再沿著耳廓摸到臉頰,殷弦月的拇指最後停在他唇角,另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緣,下巴擱在上面看著他的臉。

“真好看。”殷弦月評價道。

路槐有一點不好意思,微微偏了些頭,委屈問:“那要是不好看呢?”

殷弦月:“不好看怎麽當主角。”

“……”好吧也的確是這個道理。路槐換了個思路,他親了親殷弦月的手指,說:“那我得慶幸自己長得還行。”

殷弦月欣賞得入迷了:“何止是還行啊,簡直是我最喜歡的類型,我果然頂級審美……啊對了。”

“嗯?”路槐問。

殷弦月:“想捏捏肉墊。”

“……”路槐沈默了。

“拜托了。”

“……”路槐繼續沈默。

說實話在狼人的族群觀念裏,力量至上,狼人們無一不是巨大塊的肌肉以及古銅色的皮膚。像白狼族這樣的,雖說天生的膚色更淺一些,但也是看上去就令人心生退意的壯漢。

所以粉色的肉墊,就是不合理的。

不應該的。

所有狼都是黑肉墊,所有。

“快點。”殷弦月催促他,撓他下巴。

犬科動物即便是人類形態也無法抵抗被撫摸、抓撓一些部位,路槐瞇了瞇眼:“好吧。”

路槐可以局部幻化,他伸手幻化出狼爪,殷弦月立刻抓過來用臉去蹭。白狼族有尖銳的狼趾,路槐盡可能地把指甲都縮進去,以防傷到他。

粉色的,粉色但粗礪,刮了兩下把臉蹭出了紅痕,路槐蹙眉,想把手收回來,然後殷弦月在他肉墊上親了一口。

“為什麽要粉色肉墊?”路槐問,“別人都是黑色的。”

“別人又看不到你肉墊。”殷弦月說,“而且我喜歡。”

粉色的肉墊其實有一陣子讓路槐挺苦惱的,他在少年時代堅信只要長大了就好了,絕對會變黑的,可是事與願違。

路槐用金幣換了不少現金,都塞進了殷弦月書桌的抽屜裏。他知道時間開始倒計時,他像個垂垂老矣的長輩,他已經不能再繼續照顧這個孩子,只能給他留下足夠的錢。

路槐把他從椅子上抱過來,讓他和自己面對面的坐在自己腿上。殷弦月兩條腿環在他腰,胸膛緊密地貼著,感受著白狼有力的心跳。

然後接吻,他們將彼此抱得很緊,恨不能融為一體。

在倒計時的時間裏相愛是一件殘忍的事情,但同時,這樣的愛,是純粹的愛。

路槐舌尖頂撞他的上顎,殷弦月纏過他的舌頭,房間裏連空氣都是甜膩的,這樣對坐相擁的姿態能夠直觀地感受對方在接吻期間的反應。

沒有人羞赧閃躲,大家正大光明地相愛。殷弦月舒服地“嗯”了聲,主動去蹭他小腹,他很願意即刻給到殷弦月所有反饋,把他屁股一托,翻身上床——

“等等!”殷弦月猛然想起一件事。

這床當初被路槐震斷了一根梁。

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
“嘭!”

床塌了。

顯然,路槐也想起來了。

當初賀琦第一次追過來這個房子,路槐幻化出狼爪抵在殷弦月喉嚨,賀琦揚言要報警,路槐把他手機踢去了床底,又掀開床板讓賀琦去撿手機。

“沒摔著吧?”路槐問。

“沒。”殷弦月笑笑,“你兜著我呢。”

倆人就笑,床板從中間斷開,墊褥和棉被陷下去,殷弦月被他壓著,笑得使不上勁。

把床給睡塌了,物理上的。

路槐把他撈著抱起來,跨過床板,說:“得給你買張新床。”

“嗯。”殷弦月點頭,“走吧,換個地方睡覺。”

“哪裏?”

“酒店。”

有人是黑戶,沒有身份證。但路槐有自己的辦法進去那個酒店房間。

於是他們分開兩條路。這一帶實在破敗,入夜之後蕭條得很,連個24小時便利店都沒有,只有小賣部裏的老板掀著衣服露出肚皮,喝啤酒看電視。

偶爾樓房裏傳出打罵孩子的聲音,接著另一戶鄰居會怒罵道吵什麽吵,再然後會變成兩家人對罵,孩子哭得更兇。

殷弦月想了想,決定走路過去,附近剛開業了一家酒店。

白凈的青年走得累了,停下來緩了口氣,他恰好停在一個小飯館門口,裏面三五個混混剛好酒足飯飽走出來,渾身嗆人的酒氣讓殷弦月連連咳嗽。

“喲。”其中一個打量他,“男孩兒女孩兒啊?哥幾個酒氣沖是吧?”

餘下幾個人賠笑著:“哎喲喲,真不好意思,真白啊小妹子,來,哥哥這兒有飲料,你順順。”

他們說著,越靠越近,殷弦月被他們逼退到巷子裏。

“男孩,男孩也行。”那人說,“夠漂亮,其實不在乎男女,是吧。”

殷弦月嘆氣,勸到:“你們快走吧。”

他有些虛弱,聲音也發飄。聲音一飄忽,把這幾個人勾得更興奮。

“嘖嘖嘖……”那大漢想伸手摸他臉,“真討人疼吶,哎喲這小嗓子,在床上可得怎麽叫啊?”

殷弦月又勸了一遍:“我說真的,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。”

天地良心,殷弦月是真的在勸。

但好言難勸該死鬼。

路槐不知什麽時候蹲在巷子墻頭,月亮在他後背。他白發黑袍,血色的瞳仁垂眼審視著他們。

小混混又說:“小弟弟連求饒都這麽特別啊?”

終於,有人發現了墻頭的人。那人拽了拽大漢:“哥、哥,那……那有人。”

“哪兒啊?”

“上、上面。”

路槐是笑著的,笑得像個惡魔。

“打主人也得先看看他的狗是什麽品種吧?”路槐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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